水西之恋——参观新四军江南指挥部有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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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吴振宇　　
　　
　　前不久，常州民革开展了薪火相传纪念活动，组织部分党员走进水西村，到江南新四军指挥部参观学习，我也参加了这次活动。

　　进入水西村，让我感受最多的不是新四军当年如何在这里作战，而是他们留在水西村的深厚感情。

　　水西村背靠茅山，面朝太湖，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，新四军江南指挥部之所以设在这里，据说很大一部分原因就跟这里依山傍水有关。从影像资料上看，当年的水西村所多的是土坯房，茅草覆顶，青石夯基；四周是一望无际的田野，不多的几条乡村小路贯穿其中，有牛羊漫步其上。这样一个古老而又宁静的乡村，总让人能想起那些遥远的鸡鸣狗吠之声。或许在某个空山寂寂的清晨，有那么一两声鸡啼从某个遥远的地方传来，时光停滞，岁月静好，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与安祥。

　　如果不是因为战争，这样宁静的乡村是很适合生活的。当年战斗和生活在这里的，有后来成为开国大将的粟裕，水西村还保留有他的办公地点，是一幢上下两间房的小木楼，上面一间可以睡觉，下面一间则是机要室，有三位机要员在这里工作，其中有一位就是楚青，后来成了粟裕将军的夫人。

　　楚青和粟裕的传世之恋就是从这个宁静的乡村开始的。据说当年楚青看不上粟裕，几次三番地拒绝他。尽管粟裕在抗日战争中小有名气，又是新四军江南指挥部的副总指挥，然而对楚青却是无计可施，在整个水西村工作的一年多时间里，粟裕也没有牵上楚青的手。

　　关于粟裕和楚青在水西村的这段恋情，相关记载不多，现在流传最广的是“小老鼠偷吃饼干”的故事，讲的是楚青和另两名机要员偷吃了粟裕放在一只竹筒内的饼干，又俏皮的在空筒里放了一张“小老鼠偷吃了”的纸条；第二天，粟裕见到楚青时幽默地来了句：“欢迎小老鼠再次光临。”

　　当年这样楼上楼下的故事估计还有很多，然而粟裕和楚青之间的关系仅止如此，更深一步的却没有了，即使粟裕有心，楚青却也无意，这从他们之间在水西村期间没有留下任何一张合影可以看得出来。

　　估计那时的粟裕是很苦恼的，经历了怀玉山突围和浙闽三年游击战争考验的粟裕更加沉默。怀玉山一战，9000多人的红七军团最后只有粟裕等400多人突围，军团长刘畴西和军委会主席方志敏等人被捕后全部壮烈牺牲。在血与火考验下成长起来的粟裕于生死感情有了更深的理解，估计水西村的田头、地边、河畔，每一寸土地上都留下了他关于战争与感情的思考。

　　可以说，水西村的粟裕是蜇伏的，他需要的是等待。正是因为有了水西村的等待，才有了粟裕后来指挥的黄桥决战、苏中七战七捷、莱芜战役、济南战役、孟良崮战役、淮海战役，最后百万大军过大江，一战而定中原，成为开国大将之首。

　　然而不管走了多远，粟裕依旧念念不忘当年战斗和生活过的地方。40多年后，粟裕再次回到了水西村，不过回来的是他的骨灰，陪伴而来的是他当年苦苦追求的楚青，此时楚青已经60余岁了。

　　在水西村有一张合影，是楚青和另外两名机要员的，都是十六七岁的小丫头，尽管隔了70多年的历史烟云，依旧是那么的青春和灿烂，仿佛时光在这里停滞，永远定格在1940年的那个春天，那时粟裕33岁，楚青17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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